三
几个月以后，敌人的九路围攻被粉碎了，冀中军区为了坚守平原抗日游击根据地，展开血战的时候，我又回到了五台。那是一九三九年的春天。
军区军事会议刚刚结束。聚餐时，一张饭桌设在附近小学校里。我又幸运地和“县长”同志会面了。他一面握着我的手，一面举起交换过的那只烟斗。为了我们的友谊，我们又握起手来。
饭桌上空着一个位置，这使我惊奇起来。“县长”同志告诉我，白求恩同志正在隔壁的教室里休息，因为他连夜筹备过铁路的装备，过于疲劳了。
“怎么，你们要到冀中去？”我吃惊地问。
“这是白求恩同志坚持要去的。他说抗日战士再多，若是只擦了一点皮就得死掉，还能打胜鬼子吗？这是他坚持要去的理由，谁也不能在这一点上，说服这位老人。”“县长”同志又低声对我说道，“司令员对于他的行动，也提过一些意见呢！本来西班牙和中国不同，再说五台和冀中的环境也不同。在平原上一天要转移几次，这些医药驮子就不方便，但是白求恩同志无论如何要去……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