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用水敷敷被打红的面颊,也出了门,心里琢磨如何报复。这回绝不轻饶。哼!绝不轻饶!
他一直走到林荫大道,信步闲逛,到一家珠宝店门前站住,望着一块标价一千八百法郎的怀表,那是他渴望已久的了。
他心头猛然一喜,想道:“我若是能赚到那七万法郎,就可以买下它了。”
他开始畅想,用那七万法郎能干多少事情。首先,他要竞选成为议员。其次,他要买下这块怀表,然后去交易所玩股票,还要……还要……
他还不想去报社,想回家同玛德莱娜聊聊,然后再去见华尔特,再写那篇文章。于是,他转身往家走。
走到德鲁奥街忽又站住,他忘记去探望德·沃德莱克伯爵了,而伯爵就住在当丹路,于是他又往回走,一路游逛,仍然畅想,想到许多许多事情,想到美事好事,想到自己就要发迹,还想到拉罗什那个无赖和老板娘那个老妖婆。至于克洛蒂尔德负气而走,他并不放在心上,知道她很快就能原谅他。
到了德·沃德莱克伯爵的住所,他问门房:“德·沃德莱克先生怎么样了?听说他近日身体不好。”
门房答道:“先生,伯爵先生情况很不好。痛风攻心了,恐怕过不了今天夜晚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