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要东拉西扯了!”
“那么,喝一杯茶吧?”
“一杯茶,或许能喝。”
“倒吧,慢点儿,我自己来倒吧。坐下来。”
他倒了两杯,离开饭桌,坐在沙发上。如先前一样,用左臂托着病人的头部,扶他起来,一匙一匙喂茶给他喝,又时时吹着每匙茶,好像这个次序对于朋友的痊愈很有效似的。拉斯柯尼科夫一声不响,也不坚持什么,他觉得十分健康,不用扶着也能在沙发上坐起,而且不仅可以拿一茶杯或匙羹,甚至也能四面走走了。但为某种奇异的,几乎是一切动物的狡狯,他暂时不用力气,并保持沉默,如果可能的假扮还不能十分运用有效,同时就要探究到底是为的什么。但他不能控制自己的憎恶心。他喝了数十匙茶后,忽然把头仰起,把匙子推开了,躺在枕头上。现在他拥有真正的,实在的枕头了,套着洁净枕套的绒絮枕头,他也看见而注意到了。
“巴珊卡今天一定要给我们弄些马林果酱,因为要给他弄点儿马林果茶。”拉祖米欣说着,回到椅子,又举起汤和啤酒喝了。
“她到什么地方去给你们弄马林果?”娜斯塔霞问着,她伸出五个长手指握住碟子,从一块糖盘上啜着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