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要生了!要生了!”
“谁要生了?”
芸香不顾主仆尊卑,在他耳边大喊:“王妃要生啦!”
要生了?
这么快要生了?
几个月了?
他盯着芸香焦灼万分的脸,突然想起,是该生了!
他顿时清醒无比,一个翻身下了吊床:“请稳婆了吗?”
“已经去请了。爷快去看看,羊水已经破了。”芸香差点要哭出声。
他迈开腿往小楼奔去,他的心呯呯跳着,似乎要从嗓子眼里跳出。
桂无苔躺的是胡不宜的床,他曾在这张床上与胡不宜共眠过半宿。他恍惚了一下,随即清楚地看到了桂无苔因痛苦而挤成一团的面孔。
她的额上布满了汗,可她仍强忍着不叫出声来。
“无苔!”他扑倒在床边,一把握住她的手,“想叫就叫出来,别怕,我在呢。”
她已经无暇再对他甩脸色,反过来握紧的手几乎捏碎他的掌:“六遥,我害怕......”
“别怕,稳婆马上就来,你忍一下......”
她终于痛得叫出声来。
芸香和知画急得团团转,一会过来安慰桂无苔,一会奔出去看稳婆可曾到了。好不容易稳婆到了,去拿着俩婢女准备热水、毛巾什么的,又将宣六遥赶了出去。
他记得自己出生的时候,似乎快得很,一忽儿便从傅飞燕的肚子里钻了出来。可此时桂无苔生产,却不知为何磨磨蹭蹭地,只听着桂无苔高一声低一声地叫喊,扯得他心里忽上忽下,难受得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