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同意周炳同志的意见。我支持周炳同志的主张!如果咱们现在就急急忙忙地着手划阶级,那一定会走弯路,会挫伤群众的积极性,结果将会造成一种不应该有的损失!这岂不是……”
何守礼很不耐烦地插话道:“胡杏同志,你坐下来慢慢说吧。不成问题,不管周炳同志有什么主张,你总是支持的!”
胡杏仍然站着,抗声说道:“不,不,不是那个样子的。我支持的不是哪个个人,我支持的是真理!我认为,对于咱们工作组来说,目前王庄的情况完全没有弄明白。咱们在王庄依靠什么力量,也没有确定下来。咱们应该尊重这些实际情况。同时,我也仔细考虑过蒋忠良失踪的问题。不过也有人认为他是逃走。按一般道理说,蒋忠良是一个扛活儿的长工,是王大善家剥削的对象,应该欢迎土地改革。在土地改革当中,他将会得到应有的好处。但是,恰恰就是这样一个人——失踪了,或者逃走了。这不是很奇怪的事情么?我想来想去,认为这是一种信号,并且是一种十分危险的信号。咱们土作组的同志并没有充分注意这个信号。我对于这一点十分焦急。”
胡杏讲完,全组人都已经发表过意见了。杨生明于是开始做总结。他在讲话之前,先问周炳还有没有什么怀疑的地方。等了一会儿,见周炳一时回答不上来,他就开言道:“我同意吴生海、赵国光、贾宜民他们的分析,认为本村的情况基本上已经査明;其次,我也同意工作组里面大多数人的意见,认为应该趁热打铁,立刻开始划阶级;第三,我自己还有一点小小的补充。我觉得王庄的群众已经真正发动起来了,群众对于土改已经有很强烈的要求了。总之一句话,群众已经敢起来说话了。”说到这里,他停了一停,把众人轮流望了一遍,见大家都在惊讶地等待着,才往下说道:“我说群众已经敢起来说话,有什么根据没有呢?有。就是根据我今天到你们王庄来,一进村就碰见的第一个群众。他就敢说话。他的名字叫做王大成。他就提出要求,说要早分田,并且要连地里的庄稼一道分。这个要求正确不正确,暂时不管它,还可以让群众多加讨论,然后决定。但是,有这么一个人,敢于提出这么一个积极的意见,那就是大好的事情,那就证明群众已经敢说话。群众起来了!群众的热情高涨了!这难道还有什么疑问么?”说到这里,他停顿了一下然后转进另外一个问题道: